中国优生优育协会前秘书长、《中国优生科学》执行主编、华东优生协会秘书长郝爱勇案中,他到底使用了哪些医疗手段来诊治病人,残害了多少病人,我们可能无从查清。由于他打着优生优育的旗号,他的患者多数是不孕不育,很多人在当地医疗机构已经确诊,以多囊卵巢综合征最常见。从他本人的微博、受害者提供的药物清单和寻求帮助的求助信中,发现郝大神使用了以下几种手段“诊治”患者。
一、 非法诊断类
从郝某回答患者的提问上看,郝某之所以能把很多患者骗得团团转,是因为他抓住了部分患者害怕手术的心理。比如说,诊断子宫内膜异位症的金标准是腹腔镜检查,必要时需要有病理诊断。子宫内膜异位症患者中合并不孕症的人很多,很多人由于害怕手术,郝大神就说,“内异症靠B超和临床表现以及抽血检查,基本上可以诊断。一般没有必要做腹腔镜诊断内异症。”这完全是胡说八道。由于治疗子宫内膜异位症的药物昂贵,且有些是有毒副作用的,因此,临床医生即使对内异症有高度怀疑,也不轻易给患者用药,一般都要有腹腔镜诊断甚至病理诊断依据,才给予相应的治疗。在郝某这里,这些手术和检查是不需要的。
其次,子宫内膜息肉、宫腔黏连等,均需要使用宫腔镜才能诊断和治疗。但是,郝某竟然也对此嗤之以鼻,叫嚣这些都是不必要的,只要使用他的宫腔灌注法就行。
二、 非法药物类:
我们暂且不望断郝大神的医疗水平有多高多低,先介绍一下郝大神治疗多囊卵巢综合征的药物,就可以看出端倪:
郝大神对多囊卵巢综合征患者使用最多的药物有药名不详的中药、达英35、螺内酯、非那雄胺和二甲双胍。但从药名上看,除了药名不详的中药外,达英35单用,的确是用来治疗多囊卵巢综合征的;二甲双胍也是用来治疗部分多囊卵巢综合征,但螺内酯和非那雄胺都不是妇科用药,而是用来治疗前列腺疾病的。郝大神在绝大多数情况下,不分青红皂白地要患者把这要药物一次性吃下去。这哪里是在治疗病人,分明是在残害患者!部分患者服用了他提供的药物后,出现肝损。临床上哪里有这么治疗多囊卵巢综合征的?这个办法的受害者,主要是那些远程诊疗的受害者。诊疗费300元,而这几种药物,成本不足200元,他卖给患者时,都在2000元以上。
三、 非法治疗类
他的非法治疗项目很多,至今也不知其详。仅择几项介绍如下。
一是所谓的“精子加油站”,至今我都不明白这是个什么东西,估计其他医生也不知道,但这个东西“很贵,900~2200不等”,而且“适合于所有人”。这应该是他自己发明、配制的一些药物,要求夫妻双方同房之前塞入阴道,以示这些药在同房过程中会给精子“加油”。临床上从来没有这么个方法,但愿这只是他敛财的手段,而没有什么药物成分,残害病人的身体。
第二是直肠灌注法。郝在装模作样地对不孕不育夫妇做一番检查后,往往要求他们接受所谓的“直肠灌注”。至于灌注了什么东西,患者是不知道的,只知道要把药物灌入直肠内。灌完后,还要患者倒立,以便让药物“流入”乙状结肠内去。直肠作为消化道的末端,的确可以吸收药物,但临床上鲜有如此灌注药物的。最多就是制成泡沫状的栓剂,塞入直肠而已。不清楚那些受过如此待遇的男士们,现在是什么心情。
第三是大名鼎鼎的宫腔灌注法,这也是个害人法,但愿没有使用任何药物,残害这些受害者的身体。从郝某的微博我们可以得知,这个所谓的宫腔灌注法,主要用于治疗子宫内膜息肉、子宫内膜炎、子宫腔黏连和输卵管黏连。本来这些疾病,如子宫内膜息肉、宫腔黏连都需要通过宫腔镜进行手术,输卵管黏连,部分可以通过腹腔镜进行手术,还有部分无法手术,或者术后效果不好。郝大神信誓旦旦地声称他的宫腔灌注法,只需要7天,不开刀不做手术,就可以把这些疾病治疗好。患者也正是害怕正规的宫腔镜手术或腹腔镜手术,才上当受骗。
但从患者的来信和郝某的微博得知,他的的确确把药物灌注到子宫输卵管内去了。使用了什么药物进行宫腔灌注,我们无法得知,但从常识上讲我们知道,阴道是含有许多细菌的器官,这种机械性的药物灌注,会把细菌、病毒等病原体人为地带入到子宫腔内,导致子宫内膜炎和输卵管炎,使得患者发生内生殖器官的感染。郝在灌注过程中对患者进行性侵,属于刑事犯罪的范畴,我们在此不予讨论。唯一值得庆幸的是,郝某精力有限,每周只接待5位患者。每位患者至少交6.5万元,他每周的非法所得仅此一项就是32.5万元,一年下来,可以敛财1690万元。
郝嫌性侵患者,具有一定的隐秘性,难以发现;但他非法行医,他的欺骗、欺诈,在2012年就有人提出了质疑,郝某本人或者他的团队就发文予以“驳斥”(“关于最近的质疑”:http://blog.sina.cn/dpool/blog/s/blog_869c3eef0101at7p.html?wm=3049_a111,应该说,当时肯定有人对他的医德医术进行了质疑,否则,不会这么一篇文章来为他自己洗地。郝某在质疑文中,最大的依据就是他曾经在中国优生优育协会任职,担任过“秘书长”;还请他在台上做报告,出场费“5000-10000元”。他在第7届全国优生优育大会上,当着尊敬的“丁教授、李教授”的面,错漏百出的报告http://blog.sina.com.cn/s/blog_869c3eef01018j2p.html,贬损正规的治疗方法,说明了他是个学术水平低下的人,但这样一个骗子出事后,我们竟然听不到该协会半个字的说明和歉意;2012年质疑他的人,没有让他成风云人物,现在一个患者的控诉,竟然使这位前秘书长成了地地道道的风云人物。另外,郝在微博上大张旗鼓地宣扬他的理念,而且在当地的青岛电视台“民生开讲”中,多次露面开讲座。这种大张旗鼓的非法行医模式,当地卫生监督机构竟然数年来不闻不问,酿成大祸。应该说,青岛市、区两级卫生监督部门是负有失察之责的。